“小睦，看看這是什么？”

“哇……怎么會有一只木偶？”

“對呵。你看看，它在笑呃。”

———題記

我是一只在戲臺上活潑亂跳卻四肢受到牽制的木偶。原本的主人叫我睦。但是，如今我的新主人叫我澌。

我的新主人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。他擁有我原本的名字“睦”。他很喜歡跟我在一起，我們每天都在戲臺上快樂地合作著。看到小睦的笑容，那瞇成逢的眼睛，我也想要把我嘴邊的細繩拉扯掉，給小睦一個大大的笑容。但是我不可以，因為我是一只木偶。永遠的木偶。

澌，是我和小粒在河邊找到的。小粒家不是專門演木偶劇的，而我家是。所以，澌就跟在我的身邊了。澌是一個有著笑容的木偶。他長得好精致，感覺沒有人可以把他縫得那么細致，那么天衣無縫。他也許就是天生的吧。或許是某個木偶團經(jīng)過時不小心掉在河邊了吧。很喜歡澌。他可以跟我在戲臺上默契地表演，讓我們獲得更多如同浪潮般涌來的掌聲。

我喜歡演木偶劇。我想成為一個很出色的木偶師。那是爸爸告訴我的。

木偶師可以擁有很多很多木偶。他一直手里可以同時牽著10只木偶。并且可以排演得很出色。我的爸爸，就是一個木偶師。

小睦的訓練有的時候還是會有瑕疵。每當他感覺很難過時，就會用他烏黑的眼睛看著我，對我說他的夢想。晚上將我小心翼翼地放在盒子里。和其他的木偶不同。小睦很愛我。

可是，有好幾十天小睦都沒有過來了。我身上的灰塵已經(jīng)好多了。為什么小睦不來和我一起演出呢？難道他厭倦木偶戲了嗎？

到底怎么了？

我很恨自己。為什么會把自己摔成殘廢。我的雙手已經(jīng)廢了。

我的夢想，就如同家門口前的那朵茉莉花，被風吹散了。只剩下花骨朵殘骸。

碎成一地，分文不值。

小睦的爸爸帶我到了一個充滿白色的地方，那個地方的白色白得讓人打寒顫。走進一個小小的房間。我看到小睦。他躺在白色之中。只是他的一頭栗子色頭發(fā)讓我感到有點生氣。小睦的臉白得就像一張紙，我……

好像看不到，睦的，手。

“小睦，澌來了。”

疲憊地張開雙眼。再一次重返現(xiàn)實，看到澌。澌身上有點暗黑。

“對不起，澌。以后，爸爸會帶著你。你以后要聽爸爸的話，知道嗎？睦很沒用呢。把自己的手和夢想給摔碎了。你以后也要笑哦。給全世界的人看看。……”

看著澌的臉，覺得他的笑容似乎收斂了好多。自己的心仿佛被某些東西一下下撞擊著，生疼生疼。

以后，我就再也成不了木偶師了。再也不能夠撫摸澌的臉，牽著澌的身軀，快樂地笑。

爸爸，會好好照顧澌的吧……

從那次以后，就再也沒有看到睦了。

我跟著睦爸爸每場每場戲地演出。都很成功。

睦爸爸也很喜歡我。但是，我還是想念睦的手指的溫度。

后記：

“小睦，你看到了么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澌和爸爸的表演呢。”

“嗯。澌是一個有靈力的木偶。”

“我們約定吧。澌。來世，我做木偶，你做木偶師。讓我感受你的溫度。”——睦

“我們約定吧。睦。來世，我還是做回你的木偶。永遠聽著，看著你說話。”——澌